“有时我们感到很满足,是因为我们忘记了自己正在失去,我们每时
每刻都在失去着青春,失去着不可复返的东西,例如时间......”
——
高中时我将这句忘了是谁说的话写在纸上,随身携带了两周时间后终
究将纸弄丢。
那时的日子还很安逸,没有女朋友(虽说现在也没有),每天悠闲地
走在街上,感受着阳光是多么的美好;一周去溜一次冰,溜完冰后随
便找家西餐馆一边听着流行音乐,一边畅怀地吃一顿。喜欢过一两个
女孩,也想着跟她们表白来着;后来知道她们都有男朋友后就不了了
之。
逢上放学时是个好天气,就坐在学校树荫底的石桌边什么都不做,什
么都不想,只是在那里坐着,看着阳光曼妙地从树缝透射下来,透射
在四周草地间像少女那姣好的面庞。一直坐到夕阳西散,黄昏的暖风
轻轻地飘。高中的岁月也就在那黄昏的暖风中不动声色地溜走,直至
不见影踪......
——
有时我的确会陷入如上的想象(说是想象,莫如说是回忆),之后呷
口淡淡的espresso。似乎毫无终点的日子仍在继续......
我偶然听到女厕所里传来了空灵浅淡的歌声。
此处是教学楼的四楼:最左侧是个荒废不用的旧教室——一幅学生很
久以前的美术作品寂寞地挂在门外空荡的墙上。教室的旁边便是歌声
隐隐传出的厕所。
歌里唱的是什么,我不太了解。也许是英文,但声音太小,听起来又
不像。
我一直站在教室外头,看着前方楼下一棵约摸有四层楼高的榕树在寂
静中摇曳。黄昏时暖暖的夕阳洒在树上,也洒在酣睡的草地上。榕树
沐浴在夕阳中,似个含笑的少女。
之后,我听到厕所里渐行渐近的脚步声。我回眸。是樾。脚步声轻轻
地打破寂静,像古老的时钟般悄悄地滴答滴答......她的眼神,憔悴
了几分,像傍晚忧郁地独自摇摆的落叶。她向我恍惚地走来。似乎她
的脚步也带着恍惚。
我问她怎么了,她说病了两天。我问她是否要紧,她说没什么,都是
女人的一些小问题。
“那晚抱歉得很,你应该还没到家,又下雨了吧?”她关切地问。
黄昏柔和的风穿过她的发间。夕阳渐次变淡,楼下的榕树仍旧浅笑着
摇曳,远看去像幅浅淡的水彩画。我和樾循着楼梯向天台走去。楼梯
上有薄薄的纤尘,走在上面甚至觉着尘气在鞋边纷飞。
“没事,雨很快也又停了。”我浅笑。
说起来,那天晚上戴蓝色帽子的女孩一去不返。当我正欲归家时雨又
下得滂沱。接着恍恍惚惚地我在长椅上竟睡着了。醒来时,雨已停,
街上的雨水已蒸发大半。
在我沉浸在回忆中时,樾已两脚踹开了天台那扇破旧的铁门。
天台上有着极其凉快的风(说是凉快,实际上差不多可以与猛烈相当
)。一小滩积水藏在天台左侧长着些许青苔的角落,一只还不算太破
旧的球鞋躺在积水的附近,一个薯片包装袋被风吹着摇摆,一只黑色
破袜被丢在天台正中。
除了萧条,这天台别无他词可形容。
“为何到这里来?”我在天台上一边往学校尽头的忧郁树林俯瞰去,
一边对樾说。
“不知道。”她看着天边的云在往东边散去,“糊里糊涂就到这里来
了。”
忽然一阵风“飕”地把门“啪”地关上了。我们走去开门,结果门是
如何也开不了。
“出不去了。”樾索性坐在天台边,平静地看着天,天边仅剩唯一的
一只鸟——飞远了。
“是啊。”我背靠在天台边的墙上,看着天色开始昏暗。傍晚的味道
在空气中渐近。
“你就不着急吗?”她看向我。
“着急也没用吧,反正手机你也没有吧。”风掠动我的衣襟,之后遁
往我背后的远方。
“对,”她豁然开朗,“手机!”接着摸了摸左右裤袋;却只能徒然
轻声叹息,“大概是忘在家里了。”
之后,我们沉默。
夜幕覆盖住了天台的每个角落时,门却径自“噶噶”地开了。
门外忽地出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为学校尽头的忧郁树林写篇文章,抚慰它的忧郁。为了忧郁不会弥
漫自己的心头。”
我们往学校附近的公路俯瞰过去:红色绿色的霓虹灯如寂寞的烟花在
失落地绽放。几个失落的人影拖着疲倦的身躯。夜里学校尽头的树林
,完全没有轮廓。但依旧忧郁。
我其实想牵樾的手,但只能是想。我们沿着楼梯慢慢地往回走,脚步
声轻轻地在耳边模糊。
“你知道吗,”樾私语般说,烘托出夜的寂静,“你上次的文章登上
了学校杂志了。”
上次的文章?那片树林?戴蓝色帽子的女孩?黄昏的微光?
“是吗,”我有点意外,“这样水平的文章就能登上。”
“社长说希望你继续写,”她浅笑着。
樾建议我多看杂志之类的,于是我便问夏借杂志(我知道他有很多)
。他说看杂志就去他家好了,顺道陪他听音乐。说是去看杂志,但每
次到了他家,读杂志的兴趣都没有了,结果是听了一晚上音乐。他听
的大半是钢琴和一些很静谧的歌曲,我本来不太喜欢那样的音乐,但
听着听着也习惯了,感觉也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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